刘墉《一生能有多少爱》中提到,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可是,在我印象,父亲很少和我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怎么像别人的父亲那样温柔。父亲总是要求我起床要把被子叠的像部队里的“豆腐块”那样工整,也不让我在放学路上买零食吃,说是不卫生还影响正餐。对此,那时的我很不能理解(当然我现在是完完全全赞同父亲的观点啦)。父亲的工作很忙,一般上下学都是母亲来接送我。上了高三后,父亲有时候会来接我下晚自习,有时候会在家里给我做好点心等我回来。这时,他也不再强调正餐的重要性,只是让我吃得开心就好。
去年,我迎来了我人生中最自由的大学时光,父亲也迎来了他职业生涯中的职务再次调动——援疆。我原以为离开了父母的大学生活是可以天马行空的,我可以不用在乎父母去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但是,阿克苏——一个离杭城有着5000多公里的边陲城市,一个飞机飞行8小时才能到达的遥远地方让我把对父亲的思念和迟迟没有表达的爱深深的融在一起。近几年来新疆稳定形势严峻,作为女儿,我总是担心父亲的安全。好在我教会了父亲使用微信,父亲每天都会给我和母亲用视频聊天报平安,让我们放心,有时候,父亲也会让我和他聊聊大学里的新鲜事。
6月中旬,父亲回杭联系工作。晚饭后,他坐在客厅看电视,我去倒水。忽然间,发现父亲的额前多了几根白发,电视里《亮剑》的亮光扑闪在父亲的脸上,那一刻,我心里一酸:“啊,父亲真的不再像我想象中的年轻了啊!而我,也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父亲的脸了,有多久没有凝视父亲的眼睛了啊!”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父亲说:“爸爸你怎么有白头发了?”父亲笑着对我说:“女儿都上大学了,我还能不老嘛?”那一刻,我想起林海音的《城南旧事》:“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该长大了。”
我来到阿克苏,他依然忙碌着,我想,他有他的忙碌,其实,我真的不在乎父亲在遥远的阿克苏做什么工作,只要让我知道,他每天都是平安健康的,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