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七旬的陈彦娴在讲述那段令人难忘的苦乐故事。(记者 马彦铭 赵海江 田明摄) “正是几代塞罕坝人的无怨无悔,才有了绵延百万亩的林海,这是塞罕坝人最伟大的地方。”陈彦娴说。 在塞罕坝这片土地上不知道有多少故事,其中有一个故事被人们所熟知——六女上坝。陈彦娴就是其中一位主人公。1964年来到塞罕坝机械林场工作,作为第一代务林人,她见证了塞罕坝的沧桑巨变。 1964年,陈彦娴20岁,正在承德市读高中。当时,全国都在学习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典型邢燕子和侯隽。陈彦娴和同宿舍的甄瑞林、王晚霞、史德荣、李如意、王桂珍几个好姐妹也萌发了响应党的号召下乡锻炼的念头。他们毅然来到塞罕坝,植树造林。 六个女孩上坝后,全部被分到千层板林场,从最基础的工作干起。“原本在我们的设想中,上坝后就可以开上拖拉机或其他机器,神气地进行机械化造林工作了。”陈彦娴没有想到,她们的第一个工作是在苗圃倒大粪。六个女孩不仅要忍耐难闻的气味,还必须跟上大家的节奏,流水作业,转着圈儿地倒,不停走动。一天下来,六个人都累得腰酸腿痛。一些老工人笑着说,这几个女孩刚从学校过来,这些重活根本就干不了。六个女孩不服气,大家商量后决定:别人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不信干不好!此后,不管条件如何恶劣,她们几个始终没有抱怨过什么,坚持努力地克服困难,做到干啥也不比别人差。 “坝上当时条件十分艰苦,房屋不够住,就住仓库、马棚、窝棚、干打垒和泥草房。最难熬的是冬季,气温零下四十多度,嗷嗷叫的白毛风一刮,对面不见人,呼吸都困难。每走一步就要使出全身力气,羊皮袄穿在身上都给冻透了。”六个女孩与男人一样,参与了上山伐树工作。她们在没过膝盖的大雪中伐树,再拿绳子捆好,用肩膀拉着从山上向下滑。在凛冽的“白毛风”中,她们的脸、耳朵都冻得起了泡。“在那种情况下,越是站着越冷,所以大家只能干活,比着干,看谁干得好、干得多。”陈彦娴说,经过上山伐树那一个多月的磨炼,上至林场领导、下到普通职工,都对她们刮目相看,开始佩服这几个来自城市的女孩。 上坝后第一个春节放假后,她们第一次回家。回家前,大家都穿上在塞罕坝要穿的“毡疙瘩”和厚厚的棉袄,戴上厚厚的皮帽子,一路奔波回到承德。“下车的时候,人们还以为是‘外星人’来了,但我们却觉得非常自豪,因为我们已经是塞罕坝人了!” 回忆和讲述在塞罕坝的往事,陈彦娴始终面带笑容。陈彦娴退休后住在围场县城,家里干净整洁,屋中绿植很多,满眼新绿。“在塞罕坝看惯了满山的大树,所以我一直离不开绿色。”当年的六个女孩相继退休,各奔东西,多年未曾相见,有的较早地离开人世。大约在十年前的一个夏天,“六女”中的甄瑞林、史德荣、王晚霞和陈彦娴四人在承德相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回到了从前。她们谈论最多的还是在塞罕坝的那段岁月,还有塞罕坝的那些树。大家的想法出奇地一致,一点也没有为当初的选择后悔! 今天的塞罕坝已经成长为世界最大的集中连片人工森林,走在万亩林海之间,天蓝风清林绿,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是一种大境界!第一代创业者当年决战在塞罕坝时,也许并未奢望过要享受这片森林。半个世纪过去了,愚公移山的理想犹在,铁杵磨针的气魄不减,没有为中国梦艰苦创业的精神,就没有塞罕坝今天的奇迹。在塞罕坝,新一代人拿起接力棒续写传奇!(来源:河北省委宣传部 河北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