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积寺内的全铜建筑——“大圣紧那罗王殿”
香积寺,始建于北宋,曾是大运河湖墅地区著名的寺庙,是灵隐、天竺朝山香客的集散地,在运河及杭州佛教界拥有很高的地位。
香积寺千年来历经多次战乱,毁坏复又重建,到二零零九年,它再一次迎来新生。这次重建由杭州‘朱府铜艺’第五代传人朱军岷领衔完成。朱军岷创造性地将祖传的铜雕技艺融入其中:大圣紧那罗王殿、钟鼓楼均采用铜来建造,其他大殿屋顶上采用铜瓦,屋脊、栏杆、甚至于大殿的门槛都做了包铜处理。连屋檐下的椽头钉上都包了铜,上面刻着一个写意的‘香’字。这样的椽头钉全部加起来,共有9000多根。整座寺庙耗铜400余吨。”
铜雕,是杭州特有的传统手工艺,它是以铜料为胚,运用雕刻、铸塑等手法制作的一种雕塑。这是一门古老的手艺。每一块铜,每一根钉,每一记敲打,每一寸镌刻,都凝聚着工匠们千百年不息劳作所积累下的经验与智慧。得益于铜的注入,寺庙更显古朴、雍容、华贵,焕发着别样的生机。
铜雕目前有锻铜、铸铜、刻铜、熔铜四种,以黄铜、紫铜材料为主,不锈钢、铝板等材料为辅,经过绘画、蚀刻、錾刻、拼接、热处理、着色、上蜡等程序而成型。重要的铜雕品种有铜塔、铜殿、铜桥、铜幕墙、铜船、铜像,以及铜书壁画、传统家具、生活用品等。
“ 朱府铜艺”是杭州铜雕的核心代表,朱军岷的父亲—“朱府铜艺”第四代传人朱炳仁,有着“中国当代铜建筑之父”的美誉,他集合朱氏家族四代制铜经验之大成,发掘整理出杭州铜艺八大传统技艺,分别是:镂空、点刻、烘炼、叠镶、三色、制绿、熔模、熔铜。
(一)镂空,指用手工雕刻出穿透物体的花纹与文字,形成多层次的空穴以及镶嵌的复合夹层,比如雕刻花鸟、云彩、人物等眼前的这幅铜雕壁画,均采用镂空技术,整幅画凹凸有致,层次分明,立体感强,富丽堂皇,大气而蓬勃。
(二)点刻,指的是运用刀、锤、锉,通过捶打、连接、锉平,形成花朵、鸟兽、人物等形象的技艺。一具浮雕,往往就得由数十个工匠连续捶打几天才成。
(三)烘炼,指的是用加热的方法使铜纯净、变软。因为铜板变软后可塑性好,冷却后不会断裂、发脆,表面坚韧、清晰、光滑。用这种方法制作的铜壁画,看不到接痕,画面真实生动。
(四)叠镶,指的是通过连接处尺寸不同的槽子,将各层叠加、镶合、熔化成一体,而不需要用一根钉子,非常坚固结实,甚至连水也渗透不出。这种工艺关键在需要数学知识,要求工匠有极佳的心算能力,能算出正确的尺寸,使各部分镶嵌得服服帖帖,做铜斗拱、铜扶拱、铜花格等,须相互搭配,把一端镶入另一端,运用力学原理将各部分拉聚,或在外围加边,所谓‘金镶玉嵌’。这一技术在灵隐铜殿上得到运用,首开大型铜工程叠镶技艺的先河。
(五)三色,指的是借用石雕的阴刻、阳刻及西洋铜版画的表现手法,进行分层次氧化着色,并对主体画面鎏金、鎏银,使整幅画面由高贵的金色、闪亮的银色及温馨的铜色组成,三色结合,有着古穆、精致的气质。
(六)制绿。铜绿能对铜制品起到保护作用,有了铜绿,铜制品不容易生锈、腐蚀,但是在大气中天然形成铜绿需要三十年的时间,而采用制绿法,是在蚀刻喷涂中加入一定比例的常用药液,适当控制温度、浓度与时间,10分钟内就能显示出青铜绿,能够免受被大气污染的雨雪侵蚀,达到保护的目的。这种制铜工艺操作简单,周期短,材料适用范围广,成本低,功效好,质量高。
(七)熔模技艺。用蜡制成模子,涂上泥浆,控制厚度,将铜液注入,冷却即成。铜器表面光亮、清晰,没有结疤、沙粒、气泡。这种技艺从战国延续至今,杭州湾大桥的铜基石,京杭大运河‘申遗’纪念标是运用此种工艺的代表作。
(八)熔铜,这是一项促进了金属铸造技术变革的工艺。传统的金属加工一般采用模具,但造型比较死板,缺乏灵活变化,而熔铜则是一种无模可控熔铸成型的方法:将铜的边角零料倒入坩埚内熔化,加入介质,使之达到一定温度后自然流淌,慢慢地凝结成熔铜配料,再进行着色与焊接处理,并将铸、锻、刻、镂、雕、点、镶、镀、色等工艺融汇到熔铜技艺中,最后制作出独具一格的产品。熔铜脱离模具,一次成型,每件艺术品都是孤品,不可复制。
以上传统的技艺,得到了传承人比较好的保护与继承,并且在与现代科技的融合下,实现了四大突破:
一是医师通建筑冲破传统束缚,从小型铜殿发展到铜塔、铜桥、铜船、铜屋、铜景、铜墙。
二是从小壁画开发出300平方米的大型立体浮雕无缝铜壁画。
三是改造传统工艺,发明无模可控熔铸技术,取代传统的铸造成型,成为世界艺术的一个新品与流派。
四是填补世界铜表面处理技术的空白,解决了铜表面的多色、防腐、阻燃的世界性难题,从而抢救了濒临失传的铜雕艺术,创新与发展了杭州铜雕,扩大与提升了铜雕艺术。
进入21世纪,以‘朱府铜艺’和‘朱炳仁’铜雕为核心的“杭州铜雕”,已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铜雕难以为现代技术所取代,它凝聚着先人的勤劳、智慧与美感,见证了时代的变换与历史的沧桑,展示着中华民族文化的博大精深,是极为宝贵的精神文化财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