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前几天和我说,这个月底,街道办组织献血,到时候请你通知我一下。我妈妈累了,(以后)我替妈妈来献血。”这是富阳东洲街道黄公望村青年何少桦忍着丧母的悲痛,发给村党委书记王忠慧的短信。6月27日上午,何少桦在街道办事处举行的“我为七一献热血”活动中无偿献血200毫升。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样。何少桦的妈妈名叫李云兰,生前是黄公望村党委委员、村委委员,一名心里始终装着群众的农村女干部。李云兰于6月8日凌晨突发疾病,救治无效后不幸离世,年仅48岁。6月10日,是李云兰出殡的日子,凌晨4:30,数百名村民自发来为她送行。 她为村里的事扑心扑肝 黄公望村是杭州市首批风情小镇。这里,是一个“不设防”的美丽村落——2010年外立面改造时,村里拆掉所有围墙,显山露水,身处黄公望村,恰似走入一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 “对于村民来说,拆掉围墙,等于是让自己家里少了一道安全屏障,自然不肯,难度可想而知。”原村党委书记夏启发说,李云兰带头把自家的围墙给拆了,再劝说自家亲戚先拆。对于那些仍然不愿意拆围墙的少数村民,党员干部上门做工作。 “庭院整治的时候,我和李云兰分在一个组,常常是白加黑工作, 有一个村民白天不在家,晚上6点多回来了,她马上打电话给我,我们晚饭也不吃了,就到这户人家去做工作。”村党委委员章定钢说。 身为村党委委员、村委委员,李云兰主管文、教、卫、计生等工作。村内各条道路、溪流的卫生保洁,已通过招投标的形式包干到人。按理说,李云兰只要做好监督就行,但她觉得这样做还不够。开办“黄公望休闲度假村”的余泽亚说,每天早晨,他总能看到李云兰带着扫帚和畚箕,骑电动自行车沿村道绕行一圈,哪里有垃圾,她就停车扫掉。 东洲供电服务站黄公望村台区经理安建伟回忆道,每当村里发生电力故障,常常是李云兰打电话过来报修,如果是夜间,她会赶到现场帮助打手电。去年冬天,村里抽水的电泵坏了,不会开车的李云兰骑着电动自行车,到富阳城里买来新泵,叫他来安装,及时恢复了自来水供应。 “李云兰工作认真负责,我们都放心把任务交给她,她为村里的事的确是扑心扑肝。”东洲街道妇联主席董燕儿说,近年来,杭州市第十届邻居节、“海峡两岸交流基地” 黄公望隐居地授牌仪式、2014公望富春文化周活动启动仪式等许多大型活动都放在黄公望村举行,村里的接待保障任务很重,李云兰都积极参与其中。她还把村里的文体爱好者发动起来,组建了腰鼓、戏曲、梅花锣鼓、舞蹈、排舞等队伍,多次在大型活动中展示村民的风采。 一枝一叶总关情 李云兰从1998年起就在村里任职,至今已有17个年头,待人真诚,处事公道,在村民中有口皆碑。在村级组织换届选举中,她都是在第一轮中高票连任党委委员、村委委员。 村民许华娣有一独子,患先天性糖尿病,多年来,已花去10多万元医药费。李云兰看在眼里,主动帮她家申请了计生困难补助。“我没想到的,她都帮我想到了。”许华娣哽咽着说,小孩的一日三餐吃什么,都得大人管着。6月初,李云兰曾对她说,等孩子上了小学,就到东洲中心小学帮助她找一份扫地之类的工作,以便她有时间照看孩子吃午饭,控制好血糖。 今年5月初,村民杨国森焦急地找到李云兰,说是上高一的女儿顾自离校打工去了,女儿的手机停机,一直联系不上。李云兰给小杨的手机充了30元话费,手机虽然通了,但小杨一直没接。于是,李云兰先后给小杨发了10多条短信,叫她在外面找工作要小心一点,“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好了”。终于,唤回了小杨,到村里一家农家乐上班。 村民邵龙升的妻子患癌症期间,进行了6次化疗。每一次化疗,都是李云兰叫儿子开车送她去医院。现在,他妻子的这份保洁员工作,也是李云兰帮衬找的。李云兰去世后,邵龙升向厂里请了两天假,帮助料理后事。“云兰为我家做的事情,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邵龙升说。 她去世前一天的故事 6月7日,也就是在李云兰去世前一天,正是星期六。 当天上午8点左右,如往常上班时间一样,李云兰到了村委,与村委委员何显荣就村民二胎生育意愿摸底、村里卫生保洁招投标后续工作等进行了商讨。据何显荣回忆,当时并没有觉得李云兰有什么不舒服,“不过,云兰的身体,其实早几年就出了问题,只是一时没引起重视。2012年,黄公望村实施株林坞区块村居改造,李云兰因过度疲劳突然昏倒在拆迁现场,被送往医院抢救。” 9点10分左右,见村文书王立新来了,李云兰便起了身:“不说了,我还有许多台账要整理呢。” “整理台账的事,她星期五就在说了,星期六她要用,问我有没有空。我说我是要来村里值班的,然后一大早她就过来了。”王立新说,整理好计生工作和庭院整治的台账,已到了中午时分。 下午5点多,何显荣经过李云兰家门口,看到她正在院子里种花。从2011年起,黄公望村开始创建“美丽庭院”,李云兰是主要负责人之一。 当晚9点多,已躺下的李云兰看到透进窗来的网球场灯光,就起床探出窗外,请开小店的邻居邵玉英帮忙关灯。“以前,如果打球的人忘了关灯,基本上是云兰自己过去拉空气开关的。”李云兰的丈夫何忠仁说。 “凌晨3点左右,云兰爬起来到厕所里去吐了,吐完之后,整个人就软了下来。”何忠仁说,“我估计云兰两点半头就痛了。她不叫我,我最后悔的就是这一点。如果云兰开始头痛的时候叫我一声,也许还有抢救的机会。” 生命虽止,精神不泯。正如东洲街道主任助理陈一菁在《富阳日报》上撰文说:“人就这么一辈子,或长或短,每个人的追求和人生意义不同,关于幸福的定义也迥异。但我相信,李云兰很幸福地活过,因为她在生前帮助了许多人,把快乐和温暖传递给了有需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