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日报讯 “以前靠放牧为生,如今自己当起了生态管护员。”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昂赛乡年都村的生态管护员乐尕说,“山上的草场被划分成了网格,生态管护员要对责任片区里的山水林草和野生动物资源进行巡护,还要对草原设施、退化草地治理等工程进行监管。”目前,三江源国家公园内,像乐尕一样拥有生态管护岗位的牧民们成为家园守护者,承担着三江源地区的生态保护重任。
2021年10月,我国宣布正式设立三江源国家公园,标志着国家公园重大制度创新落地生根。三江源是我国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具有涵养水源、保持水土、防风固沙、维持生物多样性等重要功能,是我国重要的淡水供给地。
2016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正式印发《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方案》,标志着我国第一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正式启动。
试点启动前,三江源国家公园范围内共包含6类15个保护地,生态保护多头管理、政出多门,政策法规和标准体系庞杂交叉,这正是设立国家公园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副局长孙立军介绍:“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成立以来实施了一系列改革举措,打破了‘九龙治水’的局面。”
试点启动之初,三江源国家公园整合试点区内15个保护地及相应管理机构,调整划转409个编制,设立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和长江源、黄河源、澜沧江源3个园区管委会,形成“一园三区”统一管理机构,并对园区涉及的4个县进行大部门制改革,实现了“一件事由一个部门来管”的目标。
2020年,黄河、长江源头完整纳入三江源国家公园范围,重要野生动物栖息地全部划入核心保护区,使自然生态系统得到原真性、完整性保护。
在三江源国家公园多年保护过程中,世代居住在这里的牧民成了生态管护主体。主管部门探索设立了生态管护员这个特殊“工种”,加入了村级生态保护专业协会、放下牧鞭的牧民“持证上岗”成为生态管护员。这一公益岗位的设立,使管护网络覆盖辖区的每个地方,也让更多牧民参与保护、得到实惠,增强了当地群众对国家公园保护建设的认同感。
三江源国家公园面积大、海拔高,“外来人口”在这里工作需要克服诸多困难。而土生土长的牧民群众熟悉环境,是“天生”的专家。“生态管护员非常熟悉他们脚下的土地,哪里出现没见过的野生动物,他们都非常清楚。”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总工程师张德海说,“如果遇到没见过的动物,生态管护员通过拍摄视频或照片传回后方大数据中心,专业技术人员会对其进行分析。”
据了解,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每年会对生态管护员进行不同形式、不同批次的培训。现在,生态管护员已成为三江源生态保护工作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随着试点工作的深入,三江源国家公园完成了野生动植物资源本底调查,建设野生动物迁徙廊道、野生动植物救护繁育中心和基因库,严厉打击野生动植物偷采、盗猎等违法违规行为,对雪豹、藏羚羊、野牦牛等珍稀濒危物种开展抢救性保护。
保护好生态的前提是摸清家底、掌握详实的动态数据。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先后与中国航天科技集团等建立合作关系,加强与省直部门数据共享,建成了三江源国家公园生态大数据中心和覆盖三江源地区重点生态区域“天空地一体化”监测网络体系,解决对重点区域大尺度远距离的巡护监测难点。目前,卫星遥感监测已经覆盖三江源国家公园全部区域,能够满足对区域生态系统现状的整体把握需求。
正因为有了先进技术的支持,位于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深处的索南达杰保护站,才实现了周边近600平方公里的“可见光+热成像”24小时全方位视频远程监控和数据稳定传输。“最近几年,我们经常能通过媒体看到国家级保护动物的身影,正是得益于此。”张德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