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迹忆·说宋丨宋韵故事①桐庐县南宋泗洲菩萨摩崖石刻
宋韵迹忆     

2022年是“宋韵迹忆”主题宣传年,为深入开展宋韵文化挖掘、研究、展示和宣传,进一步挖掘我县的宋韵文物文化资源价值和深厚内涵,打造南宋文化品牌,推动文博事业高质量发展,更好地传承宋韵文化。桐庐县博物馆将围绕“品宋、寻宋、说宋、传宋”主题,特别推出“藏品鉴赏”、“宋韵故事”、“宋韵课堂”等系列专栏,感受宋韵文化在千年桐庐历史长河中的文明与传承。

南宋泗洲菩萨摩崖石刻像 

桐庐县百江镇松村,有南宋“泗洲菩萨”摩崖石刻造像一组,高约120厘米、宽约100厘米,画面白描线刻,泗洲菩萨端坐莲花台上,两侍者分侍两侧,左侍手持锡杖,右侍手捧净瓶,右上角刻七级浮屠塔。有题记,高约30厘米、宽约20厘米,内容为:“当村徐庆安同妻陈二娘施财,建立泗州菩萨一堂,长生供养,所祈福祉,追荐亡考三郎往生净土,仍保一家人口四季平安,求望遂心,诸般殊意者。淳熙戊申七月十八日,庆安立,石匠徐赵盈”。【按:淳熙戊申为淳熙15年,即公元1188年】

南宋时期政治经济高度发展,广大劳动人民对世俗生活非常关注,而对现实生活中的忧愁和困惑,只能求助于对佛教的祈祷,他们的宗教意识中因而大量反映了现实的强烈愿望,佛教美术与现实生活统一在一起。因此,在浙江一带,对于泗洲菩萨的信仰,一般是祈求菩萨免于灾祸、解除旱灾、保佑平安为主。(笔者家乡建德市莲花镇邓宅源,一个很小的小山村,也供奉泗州菩萨,小时候,一逢旱情,村中就会选派长者,行山路至供奉所在处祈求菩萨帮忙解除旱情,往往灵验)。其实,这与泗州菩萨为解除旱灾,违背天帝意旨,偷雨救灾降甘霖,因而受到贬谪,老百姓遂建堂纪念泗州菩萨的传说有关联。

我国人物画自东晋顾恺之至唐阎立本、吴道子都各有独特笔法,顾恺之的游丝描,行笔细劲;阎立本的铁线描,行笔凝重;吴道子的柳叶描(亦称莼菜描),行笔雄浑圆厚。到了宋代,画家们对于用线的研究更为精进:于笔法绵密中求疏朗,遒劲中见温润,法度森严而变化多端,进而形成以李公麟为代表的白描法画法。”

李公麟以文人士大夫身份在绘画上博取前人之长,把过去画家作为粉本的白描画法确立为一种画种,使之独立成科,谓之白描法,人称“扫去粉黛,淡毫轻墨”。其作品力求以简洁、概括、明快之线赋形造像,具有“不施丹青而光彩照人”的效果。他的白描作品《维摩演教图》,在严整的法度之中有流荡之美,严谨准确的线条和谐流畅,宛如行云流水,舒缓自如,具有迷人的韵律,简洁生动地描绘出佛经故事中维摩诘居士的含蓄、深沉、宁静的精神气质。 

同样的,桐庐百江镇的南宋“泗州菩萨”摩崖石刻造像“线条流畅、舒缓自如、行云流水般的韵律赋予了泗州菩萨‘含蓄、深沉、宁静’的精神气质”。我们是否可以从南宋定都杭州,偏安临安成为杭州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成为当时天下第一大城市、亚洲各国经济文化的交流中心、世界上人口最多的都城之一来试想:当时分水地区与都城临安唇齿相依,受临安的辐射,分水地区的文化事业迅速发展,诸多的文化名流驻足分水,可谓人文荟萃,甚至有皇亲达贵置别业于此地。这当中我们不能够判定是否有南宋宫廷画院画师也驻足于此,或许他们广泛接触社会,影响了当地民间画师画风,还是这件作品本身就是依据画院画家粉本而镌刻的。但是,我们从“泗州菩萨”摩崖石刻造像中领略到了南宋人物画的时代风格特征,从中读出了南宋院体画的一些信息和它的深远影响力。

到了明代,钱塘人戴进以其非凡的创造力和独特的风格创立了“浙派”,成为中国美术史上第一个以地别命名的绘画流派。其实,浙派与当时院派(亦称院体),同受南宋院体影响,浙派的宗师戴进、吴伟曾一度进入宫廷,后来流落社会,成为卖画为生的职业画家,不同的是,浙派画家在继承的同时,更注重了个人笔墨技法与画风的变化,笔墨更为粗简放纵、洒脱爽劲、酣畅淋漓,所绘物象,结构严谨,描绘准确,形成劲爽精微、豪迈简括、秀逸之致。作为绘画流派,浙派在明代前期与院派同为画坛主流,追随者甚众,影响颇大。直到现如今“新浙派”的崛起,浙江美术的繁荣,这些流绪的的总源就是南宋院体画。至少,在这样的偏僻山间小道旁还存留着南宋刻线画法的人物画作品,真真切切,让人沉醉------

这是很迷人的!

  作者:蓝银坤  编辑:吴阳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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