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浙江实施“千万工程”20周年。一项工程能持续实施20年而生生不息、久久为功，其背后一定有着内在的发展逻辑。认识和把握“千万工程”的发展历程及内在规律，对于浙江自身总结提炼“千万工程”走过的路、谋划“千万工程”未来发展极为重要，对于其他省份准确借鉴浙江经验、加快推进乡村建设有着重要指导意义，对于发展中国家在工业化城市化进程中处理好城乡关系也有重要借鉴作用。
在研究“千万工程”实施背景上，注重把握“根本方向”与“实施过程”的关系
从宏观上看，21世纪初，农村各类资源要素大量加速向农外领域和城市区域流动，导致工农差距、城乡差距、市民与农民差距不断扩大。正是基于这一宏观背景，党的十六大提出“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千万工程”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提出和实施的。从微观上看，一方面，浙江因特殊的工业化城市化道路，农民成为率先富起来的群体；另一方面，浙江农村基础设施滞后、公共服务落后。“千万工程”正是为了解决这些具体现实问题而提出和实施的，且20年来与时俱进迭代升级建设内容。因此，总结研究“千万工程”，既要深刻理解浙江始终把握的协调城乡关系、解决“三农”问题这一根本方向、战略中心和主线主题，也要深刻理解发展阶段与实施内容相适应相匹配的内在逻辑，不能抛开发展阶段和承受能力去研究和实施“千万工程”。这是理解“千万工程”的关键。
在研究“千万工程”实施内容上，注重把握“规律导向”与“问题导向”的关系
“千万工程”在实施过程中，“规律导向”和“问题导向”有机融合，将“规律导向”运用在解决阶段性现实问题上。具体体现在对国民收入分配格局的战略性调整上、对村庄布局规划和村庄整治建设的多样性安排上、对村庄整治建设和相关“三农”工作的阶段性升级上，体现在对环境美、发展美、生态美、人文美、治理美既循序渐进、又统筹协调的系统性把握上。因此，总结研究“千万工程”，既要深刻认识和把握以城乡关系变迁为中心的一系列规律，又要深刻认识和把握浙江工业化城市化和城乡关系变迁、“三农”发展的阶段演进，还要深刻认识和把握方向目标引领、农民急需急盼、政府承受能力之间关系，从宏观全局上和历史进程中认识和把握“千万工程”建设内容和建设方式的与时俱进，不能忽视“规律导向”的一贯性，也不能忽视“问题导向”的阶段性。这是理解“千万工程”的核心。
在研究“千万工程”实施机理上，注重把握“政府主导”与“市场运作”的关系
“千万工程”是党委领导、政府主导、部门配合、农民主体、社会赞助、企业参与、市场运作的有明确方向、有阶段目标、有工作计划的农村新社区建设工程。解决“千万工程”的投入机制问题，是政府发挥主导作用的关键。“千万工程”的“市场运作”，不仅体现在有关项目建设采取招投标方式，引入市场主体实施，更体现在“经营村庄”上，将村庄作为平台，对村庄的自然资源、生态资源、文化资源、产业资源、人力资源等进行合理开发利用。因此，总结研究“千万工程”，必须深刻认识和把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政府、市场、社会的关系，既不能把“政府主导”理解为“政府包揽”，也不能因强调“市场运作”或强调“农民主体”而忽视“政府主导”。这是理解“千万工程”的要害。
在研究“千万工程”各类素材上，注重把握“文献研究”与“实践研究”的关系
文献研究既要顺着发展时序，进行系统研究，把握发展脉络，更要综合各类文献，进行全面研究，把握全局情况。作为事后总结性的实践研究，一要做案例研究，二要做人物访谈。无论是“文献研究”还是“实践研究”，还要注重把握“横向专题”与“纵向时序”的关系。既要根据“千万工程”内容的性质，进行横向分专题研究和表述，也要围绕“千万工程”的每个专题，进行纵向分时序研究和表述。因此，总结研究“千万工程”，既要充分认识“文献研究”和“实践研究”的重要性，把握好各自的研究方法，也要充分认识“文献研究”和“实践研究”的局限性，把握好两者的互补关系。这是研究“千万工程”必须把握的基本方法。
在研究“千万工程”经验借鉴上，注重把握“浙江特殊”与“各省实际”的关系
“千万工程”为什么率先诞生于浙江并不断与时俱进？这既有客观原因，也有主观因素。从客观上看，一是浙江发展阶段的领先性，二是浙江工业化城市化道路的独特性，三是浙江城乡体系规划编制的先行性，四是浙江一批发达村先行实践的示范性。从主观上看，一是省委、省政府深刻认识解决好“三农”问题在现代化历史进程中的重中之重地位；二是省委、省政府始终坚持把增进农民利益、保障农民权益作为“三农”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三是省委、省政府认真贯彻落实中央“三农”工作精神，结合浙江在改革开放头20年中形成的“城乡协调发展优势”及实践经验，设计和推进一系列工程；四是把实施“千万工程”作为全面加强农村基层基础建设、整体消解农村矛盾问题的有效载体；五是省委、省政府注重调查研究，从实际出发想问题、作决策、办事情。因此，研究借鉴“千万工程”经验，既要深刻认识和把握过去20年浙江发展所处的特殊阶段、所走的特殊道路和不同阶段所面临的特殊问题，也要深刻认识和把握浙江历届省委、省政府按客观规律办事、按农民需要出题和按政府能力作为的做法，不能不顾及自身的客观因素而简单地复制浙江做法，也不能不发挥自身的主观作用而一味地强调客观因素。这是借鉴“千万工程”经验应把握的基本逻辑。
【作者单位：浙江省人大农业和农村委员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