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市发改委、浙大城市学院《杭州数字社会的发展路径研究》课题组
浙江省是全国率先推进数字化改革的省份，杭州则是以城市大脑推进数字社会建设的先进城市。2023年杭州市政府瞄准“两个先行”的目标，积极响应浙江省委3个“一号工程”，高水平重塑数字经济第一城。在新时代、新征程中，杭州提出要“加快提升城市大脑2.0实战实效”，把数字社会建设作为推动高质量发展、高标准提升城市治理水平、增进民生福祉的重要抓手和突破口。
数字社会是数字技术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人类社会形态，它重构了现代社会的运行方式与互动关系。从宏观层面看，数字社会建设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的重点是以问题为导向的多点分散场景建设；第二阶段的重点是以数据协同为导向的多跨场景建设；第三阶段的重点是以制度重塑为导向的治理体系建设。目前，杭州的数字社会建设已经处在第二阶段，而要想推动数字社会从技术驱动向制度重塑的第三阶段迈进，则需要处理好以下六对关系：
处理好夯实基础与多跨协同的关系
只有打牢数字基础设施之桩，才能立起数字社会大厦。首先，夯实城市大脑基础设施。杭州要在全省一体化智能化公共数据平台基础上，建立健全城市大脑与数字社会相关的数据、模块及应用体系，为12个社会事业领域数字化奠定基础。其次，夯实核心业务的数字化。多跨协同首先要梳理好各部门的核心业务，维护好数据资源，打造好基础组件，建设好核心业务基础应用，实现核心业务虚拟化、智能化。再次，综合集成群众亟需的高频事项。从“一件事”改革集成做起，通过数据协同和业务协同赋能基层减负，释放更多公共资源，实现社会治理与公共服务提质增效。
处理好创新探索与推广落地的关系
数字社会建设既要鼓励因地制宜展开创新探索，又要积极推动标杆应用场景推广落地。现阶段就是要巩固提升、推广见效，避免重复建设、浪费资源。为处理好二者关系，一方面要明确衡量标准。基层反映在探索特色化应用和推广落地标杆性应用上存在顾虑。这就需要在顶层设计上统筹创新与复用的关系，明确考核与衡量标准，让应用场景与特定条块的群众需要、治理需要相契合；另一方面要聚焦重大应用贯通。在全市层面建立互通有无、取长补短的应用建设常态化交流机制，强化对应用建设标准化、可复制化、可迁移化的引导，探索形成组件式、贯通式、标准化、集约化的重大应用多跨协同集成开发新模式，打通“一地创新、全省共享”的贯通路径。
处理好顶层统建与基层共建的关系
数字社会建设需要各司其职、有序推进、形成合力。省级层面“一体化数字资源系统”的省市共建，使得顶层统建与基层共建的关系得到了较好的处理，既避免了无法贯通，又避免了另建终端。接下来，杭州应该发挥市级层面统筹协调的中枢作用，推动基层工作与省级一体化数字资源系统有效对接，构建符合杭州实际和特色的基层治理数据仓。增强对已有云资源、组件资源、数据资源的调用和复用力度，加强组合式创新，注重过程管理，避免重复建设和资源浪费。
处理好政府、市场、社会的关系
数字社会建设是多主体参与实现共治共享治理新格局的重要抓手。首先，从打通数据系统、共享数字资源出发，激发社会多元主体的数据潜能。例如，打破社区停车位与城市公共停车场的边界，用数据资源推动社会资源优化配置。其次，坚持政府在一体化数据平台、数字资源系统以及关键应用上的主导性地位。确保公共数据的绝对安全和关键应用的公共价值。再次，因领域而异、分层分类鼓励社会主体共同参与。注重发挥市场对于数据资源配置的基础性作用，避免政府大包大揽和以行政方式推广市场产品。探索政府引导、国资牵头、市场运作、社会参与的工作模式，保障各方在改革中的合法权益和公平竞争。
处理好数字社会与数字政府、数字经济建设的关系
杭州数字社会建设的重点是以城市大脑为支撑的数字社会全系统建设，这恰恰反映出数字社会与数字政府、数字经济之间的紧密关系。城市大脑作为公共数据平台通向数字社会的中间层，包括数字公共底座和具体治理、服务的应用场景两个部分。公共底座提供算力、算法等基础性服务，连接政务、社会和市场数据，为应用开发奠定了基础。通过城市大脑的底座支撑，不仅有助于推动数字社会创新，也有助于赋能数字经济转型，而统筹这一公共基础设施又离不开数字政府建设的推进。由此可以看出，数字社会是依托数字技术创新社会治理、优化公共服务的主阵地，数字政府为数字社会建设提供了坚实基础，数字经济又成为助推数字社会、数字政府建设的内生动力，三者不能各行其是，而应向着一体化方向形成良性循环，共同推动数字中国战略的有效实施。
处理好数据利用与数据安全的关系
数据是数字社会的根基，如果把握不好数据利用的尺度，则会进一步加剧数据歧视与滥用、数字鸿沟等问题。首先，坚持数据分类分级开发的使用原则。在市级层面成立数据治理委员会，对开放和利用的公共数据建立分类分级审查制度，并邀请第三方做好安全审查和评估。其次，推进数据要素治理的标准体系和安全规范。细化数据收集、使用、监管等各方面规范，争取形成行业或国家标准。再次，加快构建统一规范、互联互通、安全可控的数据开放平台。规范公共数据开放的领域、主题、格式、协议等，在安全可控的前提下提升数据开放质量，以数据安全有效流动推动产业创新，打造良好数据使用生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