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进一步强调“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要求“健全协商民主机制”“健全基层民主制度”。省委十五届五次全会提出，要深化打造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高地等。多年来，小古城村坚持“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之民主协商法宝，依靠“党建+治理”，建成宜居宜业的和美乡村，成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乡村实践典范。小古城村的创新实践，生动展示了浙江基层民主协商的独特优势。科学把握和追溯“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的浙江实践之路和理论萌发之源，首先需要审视其溯源坐标和方位。

“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是杭州小古城村自发探索基层协商民主的实践成果

二十一世纪初，随着新型城镇化的加快推进、工业化的突飞猛进，浙江率先遇到了“成长的烦恼”，经济与社会、城市与乡村发展不平衡不协调，基层民主文化的供需矛盾日益彰显，多元化的利益诉求及矛盾纠纷逐渐凸显。面对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纠纷与矛盾，杭州积极丰富民主形式，创设议事协商平台和载体，通过理性沟通、民主协商加以疏导，探索营造全民共治的氛围。相关改革推动了基层民主创新实践不断走深走实，基层群众自治活力得到极大激发。与此同时，习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期间，亲自擘画、大力推进“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2005年1月4日，习近平同志来到小古城村等地调研，围绕做好浙江省“三农”工作、加强基层民主法治建设等方面话题与当地干部群众座谈交流，并提出“要加强基层民主法治建设，服务好‘三农’”“要保障农民权益，满足他们增收致富的要求”，嘱咐镇村干部“村里的事情要大家商量着办”。此外，在小古城村调研讲话中，习近平同志对当时杭州“农村基层民主政治建设取得了新的突破”等给予高度评价。

“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是全过程人民民主在浙江萌发阶段的理论成果

浙江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重要萌发地，不仅孕育了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也是系统开展先行实践的地方之一。习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期间，宏观层面创新实践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中观层面全面激活和强化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载体；微观层面全方位探索协商民主形式。2003年，习近平同志创造性地提出“协商式民主”，各个领域都有许多创造性探索和尝试。多年来，小古城村坚持“村里的事情大家商量着办”，做实做深基层民主协商，探索形成“四议六步法”基层民主协商模式。该模式围绕“议什么、谁来议、怎么议、议的效力”，形塑全生命周期的基层民主协商运作体系。“四议六步法”被广泛运用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等各领域，贯穿于民主管理、决策以及监督的各环节，坚持“有事要商量、有事多商量、有事真商量”，实现了管理变治理，民主促民生，确保基层群众依法享有的政治权益落地落实。

小古城村对“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的先行实践，有机蕴含于习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期间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探索，与党的十八大以后强调的“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一脉相承，是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在浙江萌发与实践的重要体现，丰富拓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实践方式。

“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是“八八战略”谋划和实施阶段的重大创新成果

习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期间，创造性地擘画实施“八八战略”，亲自部署“平安浙江”“法治浙江”建设。他强调，“‘八八战略’、‘平安浙江’和加快建设文化大省，为建设‘法治浙江’创造了基础和条件，建设‘法治浙江’为其他方面提供了支撑和保证，它们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多年来，“村里的事情大家商量着办”的殷殷嘱托成为小古城村加强基层民主法治建设，推进基层协商民主的重要指引。在不断的实践与坚持中，小古城村上下形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干、自己的家园自己建”的共识，养成了“有事要商量、遇事好商量、做事多商量”的习惯，提升了“主动参与、广泛参与、有效参与”的能力。由此而言，小古城村坚持“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加强基层民主法治建设是与“八八战略”，建设平安浙江、法治浙江深度互动、有机融合的实践成果，小古城村坚持“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为“八八战略”的谋划和实施提供了实践基础，“八八战略”为小古城村深化践行“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提供了强大的战略支持。

（作者系浙大城市学院法学院副院长、教授。本文系浙江文化研究工程“循迹溯源”专项课题和余杭区社会科学研究重点资助课题（课题编号：Yhsk24Z10）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