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保护、利用好蛇类?如何实现和鲸类对话?
第五届世界生物圈保护区大会的主题为“塑造人与自然可持续的未来”,昨天,都市快报记者采访了多位参会代表,听听他们的思考。
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研究员黄宝荣: 保护生物圈是在为子孙后代留下珍贵的自然遗产
生物圈不仅是各种生物赖以生存的整体环境,更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根基,承载着森林、草原、湿地等生态系统,以及无数野生动植物物种的繁衍生息。
生物圈的保护不仅是维持生态平衡,也是支撑人类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保护生物圈也包括保护生物多样性,维持生态安全,并为子孙后代留下珍贵的自然遗产。
中国在生物圈保护方面积累了许多经验。比如,三江源地区通过严格的生态保护和修复工程,不仅使濒危的藏羚羊数量恢复到几十万只,还改善了草原生态系统的状况,增强了涵养水源的功能。更具创新意义的是,我国探索将牧民转化为生态管护员,以“一户一岗”的方式把资源利用者转变为生态守护者,实现了人与自然的双赢。
目前,中国已有34个世界生物圈保护区,数量位居亚洲首位。这些保护区在生态系统恢复与可持续发展等方面总体呈现改善趋势。更重要的是,中国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管理和推广机制,不仅推动了国内保护区的发展,也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贡献了“中国智慧”。
中国科学院成都生物研究所所长李家堂: 热爱自然,驱使我们不停探索科学的未知之谜
我是从事蛇类研究的。
不过,我和很多人一样,从小就怕蛇。我到现在还记得,考上研究生后,去实验室找导师,一踏进门,就看到几条散养的蛇爬来爬去,吓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蛇类在动物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类群,在生态系统中具有重要作用,也具有独特魅力。所以我调整心态,开始专注于蛇类的研究。
近年来,我们开展了大量的野外考察和实验室研究,解析了温泉蛇在高原极端环境下的适应性遗传机制,也为濒危温泉蛇的有效保护提供了科学支撑。
大连有一个蛇岛,0.73平方公里的岛上生活着上万条蛇岛蝮,以春秋两季南北迁徙的小型候鸟为食,也就是说,吃一顿,顶半年。它们为什么这么耐饿?身体是如何节约能量的?这些都是我们正在研究的问题。
随着我国对基础研究投入的加大,开展了诸如青藏高原第二次科学考察研究、新疆科学考察研究等项目,科学家有机会探索发现更多的新物种。比如,中国的蛇类,20年前只有205种,如今已经增加到350多种。
研究和保护好蛇类后,怎么利用好蛇类?
蝮蛇头上有一对颊窝,对热源非常敏感,能捕获红外线目标猎物。研究它的构造,能帮助人类优化探测器的敏感度,识别特定波段等。
热爱自然,研究动物,能不断启发我们的创新灵感,驱使我们不停地探索科学的未知之谜。
中国科学院深海科学与工程研究所研究员李松海: 鲸类动物保护,全人类、全世界都有义务
全世界94个鲸类物种,有将近四分之一处于濒危状态。对于南海鲸类动物的保护,不仅仅是哪个国家或者地区的事情,全人类、全世界都有义务。
鲸类的活动区域不会限于哪个国家,所以需要国际合作。
中国科学院国际合作局正在和斯里兰卡的科研单位开展合作。斯里兰卡是人类观鲸的热门地。斯里兰卡非常重视旅游业,如果没有进行很好的保护,旅游业就有可能不再持续。
全世界都在将周边的海域大范围地保护起来。在澳大利亚,海洋哺乳动物分布比较集中的地方,会被划定为海洋哺乳动物区域;英国、澳大利亚都有专门的海洋动物研究所;在美国,凡是跟海洋相关的科研院所,基本上都有开展海洋工程研究的团队,他们还有一个海洋动物国家实验室。
近几年来,我和团队一直在呼吁推动相关海域采取包括划定保护区或者海洋国家公园等措施。
鲸类动物,比如虎鲸,有一个非常复杂的语言系统,甚至是有方言的,数据量太大了,没有办法进行人工解析。要实现和鲸类对话,未来或许能通过科技来实现。通过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模型的介入,破译鲸类语言,或有可能实现跨物种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