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卓斯基姐弟的科幻大片《木星上行》在今年的圣丹斯电影节上悄悄首映了。两个多小时,一向热情的圣丹斯观众却没有给一点掌声,还有不少人提前离场。显然,这场波谲云诡的宇宙之战选错了地方,它和整个犹他公园城的文艺氛围格格不入。
30年来,圣丹斯被成千上万的小成本独立片攻陷,各种烧钱任性的大制作想突出重围,只会招来全城荒谬的目光。也只有在这样自由的地方,乔治-卢卡斯才敢高呼:好莱坞电影越来越像马戏团,故事毫无深度可言!
在无数独立电影人心里,圣丹斯比欧洲三大电影节更神圣。《电锯惊魂》《女巫布莱尔》《性、谎言和录像带》……这些离经叛道的惊世之作,都是从“零门槛”的圣丹斯杀出去的。
@昆汀-塔伦蒂诺 无疑是圣丹斯电影节在上世纪90年代前期炮制的“一只疯狗”。尽管当年他的导演处女作《落水狗》在公园城颗粒无收,却在一夜之间撬开了好莱坞A级制作的大门。
虽然圣丹斯给自己贴的标签一直是“低成本”和“独立片”,但好莱坞却对它频送秋波,发行人和金融家们纷纷提着钱袋子,来这儿寻找下一个昆汀。去年圣丹斯评审团大奖还记得吧,《爆裂鼓手》,今年它入围了五项奥斯卡提名。而在此之前,IMDB上都找不到关于导演达米恩-查泽雷的任何词条。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渴望拥抱好莱坞的。英国导演马丁-麦克唐纳在2006年就凭着《六枪响》拿下了奥斯卡最佳真人短片,没想到两年后他逆势而行,带着处女长片《杀手没有假期》来到了公园城。什恩-卡鲁斯也是如此,他拒绝了好莱坞的橄榄枝,选择驻守在圣丹斯。
没有红毯,没有华服,可就连那些大腕们都趋之若鹜。在他们眼里,来自名利场的天文数字远不及圣丹斯的世界来得奇妙。囧瑟夫、艾伦-佩吉和叔叔辈的伊万-麦克格雷格是公园城的常客,今年,“法鲨”、詹姆斯-弗兰科、克里斯-派恩也来了,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地大笑,放肆地表演,和不一样的影像寻欢作乐。对,这就是圣丹斯。
@昆汀
昆汀曾为给圣丹斯站台来北京,那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1995年10月,为了庆祝电影诞生百年,圣丹斯电影节来到北京做交流展映。科恩兄弟的《巴顿-芬克》、理查德-林克莱特的《都市浪人》和王颖的《喜福会》……当年美方选送的八部电影,如今看起来几乎都是独立电影史上的经典。
当然,整个圣丹斯的北京之行,最受瞩目的还是昆汀-塔伦蒂诺和他的《低俗小说》。不出意外,“痞子”昆汀在现场又是一番胡吹乱侃。
不过,更有趣的事发生在剧院之外。昆汀跟着北影导演系的学生们一起走街串巷,恐怕没有哪个第一次来中国的老外能像他这样入乡随俗吧。他们一宿一宿地瞎聊,而这些想做电影的大孩子们始终记得昆汀临走前的最后一句忠告:“Story is King”(故事为王)。
重点推送
第一新贵:从黑名单里爬出来的《我、厄尔和垂死的女孩》
刚拿下评审团大奖的《我、厄尔和垂死的女孩》创下了至今为止圣丹斯成交的最高纪录——1200万,它被福克斯探照灯公司收入囊中。这部片子在三年前可是被拖进“剧本黑名单”的,对,就是那个好莱坞“年度菜鸟奖”!
手机党的胜利:iPhone 5s拍的《橘子》
写完《橘子》的剧本后,西恩-贝克在有限的预算里做了一个决定:用iPhone 5s拍摄,然后去圣丹斯参展。扮演皮条客查斯特的詹姆斯-兰索恩说:“出于专业演员的骄傲,我开始很犹豫——我堕落到拍iPhone电影的地步了吗?!”
一台iPhone 5S,一个8美金的Filmic Pro App,一个斯坦尼康相机稳定器,一个变形镜头,这些就是全部道具。用iPhone拍电影已经不新鲜了,但这是圣丹斯电影节上第一部完全用苹果设备拍摄的参展影片。结果也充满了惊喜,在复古橘色作为主基调的影像中,你丝毫看不出这是一部手机党的作品。
延伸悦读
圣丹斯是who?
如果你关注过上世纪60年代美国西部片的颠覆期,那一定知道《虎豹小霸王》。里头的圣丹斯小子是一个梁山好汉式的江洋大盗,在那个年代,毫无疑问就是反传统、反主流的象征。他的扮演者,就是圣丹斯电影节的创始人罗伯特-雷德福。
雷德福从未得到过任何表演大奖,至于他拍的电影,你大概只能想起一部《马语者》。不过,这个新潮旗手在独立电影圈的地位是持久不坠的,从掀起了一场 “塔伦提诺革命”开始,他已经撬动了整个好莱坞。
“总有一天我会死,但我不会退休。”如今,年过古稀的罗伯特-雷德福依旧像40多年前的圣丹斯小子那样留着一头金色乱发,在公园城里等待每一个心中藏着故事要诉说的电影人。